「你不知道嗎?同性戀是種病!」

寫在前面:

我對同性戀的觀點一直是,不支持不反對,但我接受這種現象。

每個人應當有自己選擇性取向的自由,不應受到別人的壓迫。

在同性戀問題上,短視的人永遠覺得:「哦,他們群體利益受損與我無關」,但我想講的是一個更深遠的東西,關於自由本身,關於社會利益,關於如今一個頻繁「dao tui」的環境之下,究竟還不會不會出現危機到更多人的狀況,而不是糾結在是否支持同性戀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念,我從未想著讓任何反感的人倒戈,因為歷史最終進程必然是更多人會接受同性戀。

當你在做評判之前,先把所有的偏見放下,不要用偏見否認事實。

事情總要看的久一點、長遠一點。但不可否認的是:很多人就是這樣短視,總要被砍掉腦袋才知道沒了頭。

一、

今天是2018年4月16日,恍惚之間想起2017年4月16日時,發生在華中科技大學的抵制同性戀事件,距今時隔整整一年。

當時正處於華中科技大學女王杯籃球賽比賽間隙,一男兩女謀劃了一起「讓同性戀遠離大學校園」的橫幅事件:

條幅上紅底黃字明晃晃地寫著:

維護中華民族傳統倫理,捍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

抵制西方腐朽思想侵蝕,讓同性戀遠離大學校園

本以為這只是場可笑的鬧劇,可是沒想到才拋卻不過一年,便已逐漸成為現實。

三日前,新浪微博一紙通告激起千層浪,再度把同性戀群體推向風口浪尖,將同性戀與黃暴血腥歸為一類:

我驀然想起17年橫幅事件中的一句話,反對同性戀進入校園是為了「捍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」。

我心間浮現出那二十四個已然爛熟於心的大字:

富強 民主 文明 和諧

自由 平等 公正 法治

愛國 敬業 誠信 友善

可當我再去回顧這鮮亮的24個大字時。

我看到的是自由、平等正在被一步步被吞吃掉。

二、

很早之前我就關注到了同性戀這個特殊群體,這是一個敏感且生存艱難的群體。

而且數量巨大。

據《環球時報》報導,大陸的同性戀大約有7500餘萬。而根據官方公布的數據,截止2016年年底,大陸大陸總人口為13億8271萬人,也就是在大陸,同性戀群體數量已經超過總人口的百分之五,即:一百個人中大約會有五個人是同性戀,並且這個群體很少發生暴力事件。

但在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於2017年進行的一項調查中,30000大陸受訪者中有超過一半的LGBTQ受訪者表示,他們都曾因性取向而受到歧視。

同性戀研究者張北川教授曾在接受柴靜採訪時說:「同性戀是先天基因決定的,幾十種羚羊動物裡面,也觀察到同性之間的性行為了,在靈長類動物里,還觀察到了依戀現象,人類之間的依戀現象,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就稱之為愛了。」

張北川接待過無數名來求救的同性戀者或者同性戀家人。

其中多半都是以帶著「治病」的目的來,不止一位母親在把孩子送到張北川身邊時說:「早知道生下來我就該把他掐死」

柴靜在採訪張北川時問道:「我們的社會為什麼不接納同性戀者?」

張北川說:「因為我們的性文化里,把生育當做性的目的,把無知當純潔,把愚昧當德行,把偏見當原則。」

於是那些在社會壓迫之中苟延殘喘的同性戀者,他們或被家人強迫治病,或選擇自殺,或孤獨終老,只有極少數能與伴侶偕老。

而其中大部分同性戀者都會迫於壓力選擇屈從,與異性結婚:

柴靜曾經採訪過一位妻子,結婚九年,並且生育了女兒,但是丈夫幾乎從不與他親熱。

她說:「我覺得他挺怪的」

柴靜問:「怪在哪裡」

她神色有些黯然:「她從來沒吻過我,我想跟他親密的時候,他經常會很本能地把身子縮成一團,很害怕、很厭惡我的那種樣子。」

「厭惡?」柴靜輕聲問道。

她悽然一笑:「對,當時我挺自卑的,覺得可能自己沒有吸引力,從孩子三歲的時候,我就開始看心理醫生。他只是對我說:『等你五十歲,成為性冷淡就好了』」

他們維持了九年這樣的婚姻,直到有一天她半夜醒來,發現丈夫還在瀏覽網站,過會兒他去睡了,她悄悄下床打開電腦,查看歷史記錄,全部是同性戀網站。她閉上眼睛,想起女兒和自己的過往,感覺世界崩塌。

過了幾天,她做了一些菜給他吃,在他吃飯的時候不經意拍了拍他的肩膀,說:「你承認吧,我知道你是同性戀了」

他當時愣了一下,接著淚如雨下。他哭著對她說:「我這個人不應該結婚的,我害了一個女人,這是我一輩子的痛」她久久佇立無言。

她對柴靜說:「我恨他,我也很可憐他,他每天都在偽裝,每次我跟他一塊參加應酬的時候,他都拼命給大家講黃色笑話,給人一種這個人很好女色的感覺。他每天都很累,不停偽裝自己。」

那些選擇與異性結婚的同性戀只能用一生去偽裝自己,並用這層偽裝殺死自己與妻子,孩子也不會倖免於難。

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

他們不得不在壓迫之下選擇接受現實,娶妻生子。

而這將會造成整個家庭的悲哀,更是可以迭代幾代人、蔓延千萬人的苦難,不單單是同性戀群體的苦難。

相信在不久的將來,在大陸,以上一切都可以一一實現。

三、

反觀他國:

1871年5月15日,著名的德國刑事法第175條頒布:

「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有猥褻行為的,以及將自己供其作為猥褻對象的,等同於人與動物之間的雞姦行為,將被處以刑罰。」

並同時對已發現的同性戀進行的大規模「改造」,把他們扔進集中營自生自滅:

1969年,同性之間性行為在西德除罪化,直至1994年,兩德完全廢除刑法175條。

2002年,德國政府為生活在納粹統治下的同性戀平反罪名,柏林當局將提供每人3000歐元(約人民幣2.3萬元)的賠償,如果曾經入獄,每坐一年牢再賠1500歐元。

德國司法部長海科•馬斯形容平反是「遲來的正義」。

反歧視署發言人比克里希發布聲明說:「在175條被刪之後的逾20年,這個在民主德國法史上的污點終於抹去。」

除了對個人的賠償之外,德國政府還計劃每年撥款50萬歐元給一個基金會,贊助他們將那些因刑法第175條獲罪的同性戀故事記錄下來。

為了表達當年壓迫同性戀的歉意,每年六月在德國的勝利女神柱下,都會舉行盛大的同性戀驕傲遊行。平權主義者還會將宣傳塗鴉畫在柏林圍牆上。

除卻德國,1973年同性戀非病化就已經被美國心理學協會和美國精神醫學會確認,並將之從疾病分類系統中去除。

1990年,世界衛生組織正式將同性戀從疾病名冊中去除,認為同性性傾向是人類性傾向的一種正常類別,而不是一種疾病或不正常行為,無需接受任何形式的治療。

當國際上正在為同性戀正名時,大陸終於在1997年取消了把同性戀定義為『流氓罪』的法規,並且中華精神科學會在2001年時,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分類中刪除。

當一切似乎已經走上正軌時,一切卻又悄然改變。

2016年時,某機構便聲明:早戀、同性戀轉世不可出現。

2017年,大陸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發布《網絡視聽節目內容審核通則》,將同性戀和亂倫、性變態、性虐待一起歸入非正常性關係:

幾日前,新浪經由某機構示意,將同性戀與黃暴血腥歸為一類。

  在長久的鬥爭之後我們終於又即將回到原點。

  高樓尚未建起便走向崩塌。

  當世界已經逐步認識到同性戀存在的合理性時,我們卻在拼命倒退回無知與偏見之中。

  不止如此,我們看到所有合理存在的東西都似乎在以某種形式「被封殺」著,比如暴漫被封、比如奇葩說下架、比如言論管控升級、比如陶崇園事件、比如三色事件&&

  在這場溫水煮青蛙的戰役中,沒有人能夠倖免。

  誰又能知道,下一個被砍頭的人,會不會就是自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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